【清姿漫语】阅读的能力

清姿 · 发表于 2016-6-8 22:20

阅读的能力

   朋友送给我两本书，是木心讲述，他的学生们撰写完成的《文学回忆录》，看完了一本，剩下一本已翻阅过半。朋友说，好书会让人有再看一遍的想法，温故而知新。如果对所看的书有了一定的鉴别欣赏能力，进而在这种能力中获得了读书的快感，你就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读者。

   话很简单。我留意到话中的一个词“真正”。谁都不敢放言自己对“真正”这个词的应践达到了纯粹的程度。记得一位作家朋友说起他的作品的时候，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是一名作者”，而不是着重强调“我是一位作家”！作者与作家尚有差距，而真正这个词无论冠以“作者”之前，还是赋予“作家”之前，都是对此最高标准的称谓。

   我很惭愧，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读者，阅读断断续续，文字思考也很有局限，撇开个人喜好，并不是什么书都能耐心地读下去，以至于在世界读书日有微友问起我看过什么书的时候，我只能没有底气地说，没看过什么书！并不是一句谦虚的话，却让别人误认为我在客气。说实话，如果是别的事情需要谦让一番，我倒是愿意的，而在谈论书籍的话题上谦虚，那就是矫情了。

   我相信，读完一本好书，与友人一起对这本书进行剖析欣赏，发表看法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可惜，这种意思生在书里，活在字里行间，不去翻阅、学习和思考，它就死在厚厚密密的书页里。

   对于没有翻阅过某本书籍的遗憾，与此书籍从没有存在过是两个概念，在诸多未读过的书籍里，自然的脸和世界的心是另外一幅模样，你不翻开它，天和地，有时候就是闭合着的。

   人的一生除却吃饭、睡觉、消遣和工作的时间，相执书本的时间是极为有限的，每天有时间翻翻书是一种莫大的幸福，真正坚持阅读的人还是有的，我力挺：开好卷有益。

   前几天一同学说，以前不爱看书，现在也读了一些，学到了不少东西！我问，近期读的什么书让你这么有感触？同学说，就是打开链接就能阅读的微文啊，朋友圈里什么类型的都有......一时无语。我的无语有两种含义，一是，我的身边有太多读微文而转载的朋友和同事，毋庸置疑，微文也是阅读的一个渠道，也是一种文化传播现象，虽然文字质量良莠不齐，我还是默认它的传播速度和文字初衷。二是，书与微文到底是不一样的，微文直观，鸡汤微熏，大多励志型，书籍宏观，包纳万物，是为启示型。微文看后或许有片刻直通心底的共鸣，时间长了就会淡淡做云烟消散状，一本好书看后却是经年的回味，如酒，岁月越往里走，书中陈香就会愈加醇厚。

   又比如报纸和杂志，置于案几，闲时翻翻未尝不可。记得有人调查过：读报纸一个月和一个月不读报纸的文学素养是没有差别的。那么我可以这样说，读一本好书和读一份报纸差别就在于，它们在文字本质上的不同从而决定了自身的高度。

   一本好书里，到处都有作者的影子，也有读者的影子。你在书中浏览、沉浸和忘我，你在书中寻觅、求证和肯定，无非是找到了作者对于某个人，某件事，某份感情，某个时代的最恰当的表达，而这种表达由作者运用文字艺术和技巧说出来，正好戳中了你的心脏，叠合了你的感觉，于是你与作者素昧平生却似旧年老友，你与文字萍水相逢却是似曾相识。也可以这样说，一本书的影响会让人充满生活的力量，这种力量相互博弈又相处融洽，这种力量的冲击力是无法估计的，它影响了人的生命，进而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从广义的角度来讲，好的书籍是人类精神的不灭灯塔，是发展文明弘扬文化的大动脉。人类走向哪里，它就矗立在哪里，书籍的血脉布向哪里，人类就走向哪里。俄国著名的学者赫尔岑说过，书是和人类一起成长起来的，一切震撼智慧的学说，一切打动心灵的热情都在书里结晶形成，书本中记述了人类生活的宏大规模的自由，记述了叫做世界史的宏伟自传。

   人类从野蛮到文明，中国从最早雏拙的甲骨文到造纸技术的高超应用，人类手上的书，仅是纸张的厚薄、粗细、色彩和成本的节约等就有了一个飞跃的发展。现在的文明发展和文化成果全部来自于人类在无数代祖先开创积累的基础上，它的传播途径绝不仅仅是口口相授，它的根本来源就是书本记载。没有书籍，就不会知道祖冲之计算的圆周率比欧洲早了近千年，没有书籍，就不会在司马迁的《史记》里了解更多的史实。没有书籍，牛顿不可能说，我之所以比别人看得远，是因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书籍对人类的成长有指导作用，它是推动人类发展的珍贵因子，高尔基说：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一句话说透了所有书籍的秘密。

   知易行难。把读书提升到人类文明，社会文化进步的大方向上来，实在是遥远、浩瀚和没有边际。不如把它归纳到一种能力上来，跟工作的能力，生活的能力一样，因时因势培养这种阅读的能力，进而使这种能力成为一种不可缺少的习惯。人类的阅读姿态应该跟日出日落一样，它们是同步的，是一致的，是相互扶携的。

   写到这里，想起一件事，不久前单位楼上一位朋友推荐我认识某报社的一位知名记者，刚开始寒喧的时候，此君颇为谦虚，谈到了自己文字的特点和当前的文化发展，最后扯到了十九世纪的英国文学，提到了拜伦和他的《曼弗雷德》，谈至酣畅处，他把话题猛地一转，语速飞快地对我道：哦，说了这么多，我都忘了，我是专业跟文字打交道的，世面上的名著我都看得差不多了，一直有夜读的习惯，你可能没有读过他，说这些有些枯燥.....

   我尴尬地说，受教受教！继而保持沉默。

   对于书籍，有选择性的阅读是个人的一种偏爱，每个读者也都是与文字打交道的，我也有夜读的习惯，木心先生讲述的文学回忆录里有对拜伦绝对中肯的评价。阅读能力，说到底是一种对文字理解的能力，在我看来，对世界级著名文学家的作品包括个人进行言论评断，都是一家之言。木心先生也不例外。保持适当的缄默，这是一种风度，阅读带给人的应有的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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