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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新疆社会气氛没有安全感
初入新疆便有这种感觉：整个社会如临大敌，军警荷枪实弹，到处是检查站，到处是公安值勤点，穿制服和便衣的警察到处都是。在乡村，每个入村口和大小岔道口都有手持器械棍棒，身着迷彩服的人把守着。而城镇的街道上最醒目的便是无处不在的固定公安警务室和蹲守特警巡逻车以及大街上不间断游弋的警车；所有的商业区、菜场、公园入口，都必须凭证安检通过，给人以戒备森严的压迫感。
在新疆，每个城镇，每个乡村，都是不能任意进出的堡垒，除了通过重重障碍的军警检查站方可进入外，其它所有的入口皆被粗大的钢闸栏，钢丝网和铁蒺藜防护网封闭着，大多还配有电子红外监控装置。在城镇街区，无论是小商小铺，还是农贸市场，都是封闭的，都如出国出境一样通过安检通道，扫描、刷证，人脸识别、查检身份证件，方可获准进入。很多商铺的玻璃窗上都贴有“开包检查”的告示。给人的感觉：新疆的法律，似乎不受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约束，非司法人员也有手持棍棒，盾牌任意搜查和获取公民身份的权力。在那样的氛围中，不会有人自找麻烦，当场争论这些东西。
刚入新疆时，这种人为营造的紧张气氛给人以极度的不适，甚至愤怒。6月23日下午，我们从哈密，经巴里坤到达木垒哈萨克自治县的和好街，这是一个当地著名的美食城，我们的车辆泊在街对面的停车场，由于附近有个公安警务室，让人感觉安全些。但是，在车泊好的二小时内，竟有三拨警察驾车前来盘查。整个停车场当时有几十辆当地车停着，只我们三辆是外地牌照的房车，很显然，我们是被治安防控系统给盯上了。
头一拨人来时我不在，当时我停车后即去侦察地形，观察附近有没有厕所和水源以及卖菜的地方，这已经成了习惯。回来后我看见一辆警车刚刚离去，老婆告诉我：当时她正坐在副驾位看手机小说，冷不防手机被人一把从车窗外伸手夺去，她吓了一跳。警车来时，她根本没有注意，警察一把拿走了她的手机，然后打开微信，逐条翻阅，检查有否违规信息，搞得我老婆十分紧张。
老婆也算见多识广了，国内外去过许多的地方，头一回被人强制检查，自然惶恐。她告诉我，警察还让她打开车门上车检查过，并且问了很多问题，但没有翻箱倒柜。我笑笑：没办法，警察检查，只能配合。
岂料，半小时不到，又来了一辆警车，要我们出示身份证件，打开侧拉门和后备箱检查，我告诉他们，刚被检查过。我说：你们一个地方的，应当信息共通的，否则你们也累我们也累。那警察笑笑：我们没这个条件，看见了，就得查。于是，我不再多说，默契配合。
让我来气的是第三拨。一个小时不到，又来了一辆警车，听了我的述说，依然认真查验，看了证件，又看了车，还对车辆和证件拍了照片，询问了譬如“到这儿来干什么”等莫名其妙的问题。我真有些恼火了，敲了敲车身上“新疆旅游协会”的招贴：我们是新疆政府邀请来旅游扶贫的，你们是不是不欢迎外地人来旅游呀？一个多小时，三拨人来查，真让人受不了。信息又不联网，这样反反复复地查，我们进入新疆才三四天，已经被查了十几次了，究竟要查什么？
在新疆让人恼火的事层出不穷。在军警检查站，我们没有办法，他们有这个权力让我们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让我们下车检查，让老婆下车走安全通道，让我们打开车门检查，我们只能无言配合。踩脏的地板，自己擦干净就是了。
但在加油站，便有点恼火了，那些保安甚至比警察都麻烦，不仅要让你下车刷脸、刷身份证，打开后备箱和车门检查，甚至还要打开车头盖板检查。我问他们：你们究竟想看什么？
香烟和打火机是不允许带进加油站的，被保安看见了，一把夺过去。我们内地来的游客又不知道这些，很不习惯，头一回我很生气，指着他们说：有这规定，你们应该在加油站外贴上醒目的告示，你有什么权力没收？全中国都跑遍了，就新疆那么野蛮？我看见打火机和香烟都被扔在一个木箱里，里面已堆了很多，我想一定会有很多人误以为被没收了，加完油便走了。我对他们说：别给我搞浑了，完事了，我要来拿的。那次，出来时心情还不错，我返回进站口，挑了一只不错的打火机，反正别人也不要了。新疆的加油站，都是用钢铁材料严密包裹起来的，保安头戴钢盔，手持器械，加油站的进出口分明，不能走错，否则出不来也进不去。
那天，在前往刀郎农民画乡的阿瓦提县境内，被路边草棚里穿迷彩服的农民拦截，除了查车查证外，还被要求填写表格，搞得人一点心情都没有。为了少找这些麻烦，我们玩兴全无，迅速离开了那个地域。
在新疆，被拦车检查时，不能当面说真话，否则无疑是自寻麻烦。同路的合肥车友，就因为被问：有没有带菜刀？被抓了起来，带到了特警队。他说了实话，“带了两把菜刀，做饭要用的”。结果颇费了一番周折，折腾了半天才被放回来。好在这个车友能说会辩，正气十足，法律上并没有规定做饭不许用菜刀。
这个问题，在新疆的检查站常常会被问及，我就说没有。有的警察会追问：那你拿什么做饭？我说：剪刀。反正他们不会翻箱倒柜，顶多搜出来没收。为此，我是有思想准备的。我开的是房车，我们一日三餐天天要做饭的，没有切菜的刀，怎么过日子？为了这事，我带了三把菜刀，分别放在三个地方，早想好了，搜走一把还有一把。
这种莫名其妙的规定，引起了所有房车自驾游的人们普遍的反感，一想起同行的安徽小李他妈说过的那句话，便想笑。“你用什么切菜”？面对警察的询问，她说：我拿牙咬！
在新疆，燃气罐也是不允许带的，据说搜出来，就会被没收或被倒空了才放行。即使你带进去了，也没有地方灌气。所有的气罐都刻有钢印，没被登记过的，一律不给罐，这方面管控很严。好在，我的车有十度电，临出新疆的前几天没气了，改用电，没影响做饭。没带气罐，电气又不足的车友便麻烦了，只能花钱吃饭店。每到一个泊车地，便到处找吃的，移动的家，失去了“家”的概念。我带的是由公斤的燃气罐，依然放在老地方，警察问时就说没有。大不了搜走再买一个，也就一百来块钱的事。
在新疆，去街上溜达千万不要忘了带身份证件，虽然我本人没有遭遇过此类事件，但常常看见警察和便衣在马路边拦截查验当地人的身份。没带身份证件，连菜市场也甭想进去。在新疆切不可与少数民族、尤其是维族人单独交流，以免发生意外的麻烦事。此外，走在街头，看见突然从各个商铺冲出来一些手持棍棒的人，切不可慌张，这是他们在演练“反恐反暴”，只要紧靠墙壁，站立不动就行。
许多新疆的朋友很自豪：新疆很安全，连小偷都没有。我们的感觉恰恰相反，真安全，要那么多警察、警车甚至装甲车，枪械和棍棒干什么？又不是边境地区，又不是战争时期。
因此，与内地不同，新疆的泊车点一定要选择服务区、景区游客中心和城镇停车场。切不可进入乡村以及荒郊野岭，没有恐怖活动，没有暴力，便不可能搞得全民皆兵。话说回来，没搜查相应的设备，没先进的联网系统，不翻箱倒柜，这类盘问、检查又有什么意义？只是营造气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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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19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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