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水?吃了饭?吹了风?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个原因,反正恐惧减轻了,脑壳里也重新找回一些东西,比如饭太少没有吃饱、菜味道不怎么等,虽然零碎了些,但至少不再是一片空白。
用完午膳,业余组准备开赛了。
一边热车,一边念念有词。
旁边过路的人听见了,好奇地问:你说哪个车肯定是第一名?
我自豪地笑着一指尼瓦。
他笑了。
是的,我看得很清楚,他笑了!
他的笑一下子就使我想起了一首歌,好象是单行道乐队唱的,里面有几句是这么唱的:
江西人说他能吃辣,湖南人就笑了,湖南人说他美女多,四川人就笑了。。。。。。
你又不是四川人,你笑个锤子呀。
不理他,继续热车。
热好了车准备找个好地方观摩比赛,我排在十一,还早呢。
一回头,看见海峰的LC76雄踞在发车台边的高岗之上,气势不凡,海峰更是一副淡定模样,悠闲地靠在窗口,任由烟从唇齿间悠然地飘。
把车开到他的旁边,一来借76雄健的躯体挡风,二来借海峰的淡定平息我心头的激动。
海峰看了看我的轮胎,说:你的气压太大了,要放气。
我说,已经放过不少了,现在大概2.2。
海峰说,还要放,要放得轮边的字贴近地面。
我说,我怕脱圈。
海峰说,这种场地不会脱圈,1.8都没有问题。
高手之见!从善如流那是必须的。
找了根细棍子,捅在气门芯里,一边听嘶嘶的响一边在心里读数,每个轮胎上都数了三十下,看看已经跟海峰说的状态差不多,就上车又开始热车。
正神游天外,跛豪来了。
他说:要不要放气?
我说:这么长的沙地赛道当然要放。
他说:把放气的压力表给我。
我说:没有。
他说:那你怎么放的?
我说:在草地里找了个细棍子捅在气门芯里,一边读秒一边放的。
他迟疑了一下,说:算了,我看不放应该也可以的。
他转身检查勇士去了,可能是觉得我的放气法太不专业,实在没有什么好借鉴的。
赛道上已经传来了欢呼声,业余组已经发车了,我翘首而望,一台切诺基如旋风一般,飞过了一座山,又飞过了一座山。。。。。。
嘭地一声巨响,泥浆四溅,仿佛一朵未及升空就炸开的礼花。。。。。。
太惊人了,如果这个飞跃的是我,该有多棒!不知要谋杀多少美女的目光!
太震撼了,如果这个飞跃的是我,我会再加个团身转体两周半,入水将更漂亮!
救援组,救援组在哪里,拖车!快去拖车!
扩音器里的声音把我惊醒了,奶奶的,这不是在跳水,这是在赛车!水坑被他们越刨越深,矮小的尼瓦进去了会出不来的!
一把推开了门下车,下意识地游目四顾:趁还有时间,我得去找根竹子,待会儿冲水坑时含在嘴里,免得救援来迟被水呛了,开救援车的是俗人,这小子经常看美女发呆,未必能听到大喇叭喊,就算听到了,他那缠绕着美女的恋恋不舍的心也未必肯马上来救我。
还未找到救命的竹子,主席台上喜讯传来:业余组只过一个驼峰。
水坑?免了。
奶奶的,组委会就是英明,知道我不会潜水,兄弟这厢有礼,谢了!
看见宋国的车开到了发车台边,我排在他的前面,应该快了,于是和海峰打了个招呼溜下高台。
错也过来了,说:尼瓦不是有中差锁吗?能不能用?
我说:早就叉上了。
错又问:要不要副驾?
我说:要啊,就怕没人敢坐。
当然,从内心来说我是不要的,一百多斤啊!要是愿意我还抠那个螺丝钉干嘛?不过,我知道就算我悬赏也未必有人敢坐。
错伸头看了一眼车内,说:确实,防滚架都没有,铁皮薄得跟纸一样,坐你的爷爷车需要莫大的勇气,老子怕车飞散架了。
爷爷?是的,爷爷二十三岁了,估计还是斯大林时代设计的,我不是爷爷谁是爷爷?斯大林是谁?他还会设计车?我怎么不知道呢?
莫大?什么莫大?我只知道,笑傲江湖里有个人叫莫大,东方不败无敌,任我行高绝,灭绝师太霸道,却没有人知道莫大有多大,因为金镛先生自己也不知道,至少在书里面他是这么说的,查老爷子一代鸿儒,取这么个名字自然是不随口打哇哇,在看小说时,我曾经以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查了辞典:莫大,意思是无限大!
莫大早翘辫子几百年了,今天哪里还有莫大?
看着车一台一台地发,也不知道是几号了,不过发得越多,心里越有些跳。
说实在的,我紧张了,都说紧张了会有尿,我的尿却老也不来,他奶奶的,难不成要等我上了赛道才尿么!
正想方设法要挤出点尿意,忽然看见发车台上的兄弟集体转身,都向我这边喊,太远了也听不见,只好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实在是佩服多乐士的眼力,隔着玻璃都看到了,对着我直招手,原来已经轮到我了。
是的,该我了,到了我的尼瓦时刻。
NBA的湖人队有表演时刻,步行者队有米勒时刻,越野E族也应该有我的尼瓦时刻!
兄弟们,尼瓦时刻来了!
[ 本帖最后由 冰山老夫子 于 2012-1-14 22:57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