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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你的眼睛，看见我的灵魂
——西藏珠峰40天骑行（2）
在罗马小镇想起了她
离开申格里贡的第二天傍晚，我们到了藏北重镇-那曲。
那曲是一个相当繁华的城市。我们三个人进城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久违的交通灯，一时楞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们找到了一个二星级宾馆，一人花了40块钱住进了一个三人间。不知如和是好。我们3个人住了一个2星级宾馆的3人房。看到里面竟然有独立的卫生间，有饮水机，还有雪白的床单，卫康竟兴奋地大叫起来：“天哪，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是的，拉萨不远了，那些枕头里的臭虫，那些床单上可以的斑斑血迹，那些臭气熏天难以立足的厕所，那些只有一小盆水洗脸洗脚刷牙的日子，要告一段落了。。。
可是，为了羌塘草原的暮色晨景，为了那些白云低的直接压在地上，那些飞鸟贴着肩头飞翔的日子，那些倚着车子坐在路边望着远山的日子，那些和充满雨水的乌云赛跑的日子，我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忍受这一切。
因为我知道，当这一切的苦楚都结束的时候，当我回到上海这个文明社会的时候，一定会有深深地失落感。
睡在舒适的床上，我经历了整个旅程中最后一次高原反。在凌晨的睡梦中，我在剧烈的心跳中大喊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我们快骑了20多公里，到达了罗马。罗马是一个到当雄之前的小镇。盛产牦牛酸奶。
离拉萨近了，每天的骑行变得稍稍平常而轻松了。我开始强烈地想念我生命中的关于女人的片断。
我们在罗马小镇上竟然看见了一条路叫做“西湖路”，路边还有一个三泉映月的石雕。
我想起了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杭州的女孩子。我们一起去爬过一座很大的山。也一起在山顶的夜晚漫步在倒映着点点闪亮萤火虫的溪流边。有一年的春节，她给我写了一封信，谈到了西湖边的烟花。
她很美，像春天西湖边的柳树枝一样美。。。
后来过了快8年我们再没有见面，最近才联系上。
我到现在还有她的手机号，于是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骑到一个藏北的小镇叫罗马，在那里我看到了三泉映月的石雕。那时，我想起了你。。。”
在罗马喝足了极其美味的的酸奶，我们继续翻山越岭骑了50多公里。却始终没有看到威尼斯。
一路上是没完没了上下坡和顶峰。从海拔高差图上看，我们应该下降500米海拔。可是这一路上的艰难，根本不像在下降。
下午又变天了，乌云压顶。这时我们决定停下来休息。把车子架好以后。我斜躺在路基上吃糖。卫康和小羊忙着拍照。
这时一群牦牛突然当着我们的面越过公路，向草原深处走去。我抬头一看，远远走来两个牧羊女。原来天黑了，她们要赶着牛羊回去。
看到我们几个陌生人，她们就停在那里盯着我们好奇地看。我本来累得都快睡着了。突然看到其中一个姑娘手里拿着一条“乌朵”。编得非常精美。
我就一个激灵爬起来，问她借过来，跑到一边捡石头练习起了甩石头。
只听“啪，啪”的几声，抛出去的石头一颗颗飞向了草原深处。
姑娘们在边上喝彩起来。一会儿我就累了。于是就和小羊他们一起跟姑娘们合影，一起聊天。
其中有一个姑娘跟我一路上看到的牧羊女不同。虽然她也穿着朴素的长袍，脚上是普通的胶鞋，头上披着鲜艳的头巾。可她的脸庞并没有我们一路上看到的牧羊女那样，晒得黑红。
虽然我看不到她完全的脸，但我肯定她的皮肤白净而细腻。她的眼睛总是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当我们合影的时候，她像一个小妹妹一样笑着倚在了我的胸前。隔着她厚厚的棉衣，我依然可以感到她的胳膊是柔软而温热的。
这时我才感到吹了一天的冷风，我的身体是那样冰冷，我多么希望她一直倚在我怀里，温暖我的胸膛和我的心。。。
那时我突然意识到，她是一个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
回到上海以后，我常常在地铁，在闹市，在人群中看到成百上千的女人。当我观察她们的时候，看得出她们在服饰，发型，和化装上面的精心努力。同样的，我们也在各类杂志，媒体上被各样的美女面孔所“轰炸”。
但奇怪地是，我很少强烈地感到她们是一个女人。她们不过在试图表现她们是一个女人而已。。。
而在那高寒荒凉的羌塘草原，那个衣衫黯淡无色的牧羊女。她那温暖柔软的的肩膀，和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她从心底流露出来的温柔。让我重新解读了一个真正的女人的性感。
照片拍完了，她的同伴抢着要看。我回放给她们看，看到我俩的合影，那几个姑娘笑着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她抬头看了看我，脸红着笑了。
我问她能不能买下她的“乌朵”，要她告诉我多少钱。她低着头扭捏着说：“叔叔（西藏女子都管成年男人叫叔叔），多少钱都行，我不说。。。”
后来禁不住我再三要求，她才扭过头不好意思地说出了一个她自认为是个很高的价钱：“50块”。这时她边上的姑娘紧张地看着我。
我笑了起来，说道：“好啊，就50块吧！说定了！”
跟我们告别后，姑娘们说笑着叽叽喳喳走远了。我把那条“乌朵”，小心翼翼地扎在车把上。
卫康和小羊都用一种怪异地眼光看着我。因为大家都知道，到后来，这样的“乌朵”10块，20快都可以买到。他们觉得我疯了。
我一边跨上车一边笑笑说道：“女孩子们嘛，总要有些钱买买口红，护肤霜什么的，这是她们的秘密。。。”
卫康看着我想说些什么。我没有告诉他我那时很想亲一下那个姑娘。。。但是我什么也没做，仿佛我什么也没想过一样。。。
这是我心里的秘密。。。
穿上冲锋衣，系好头盔上的带子，我们又沉默着上路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叫桑雄的小村。住在一个村民的色彩斑斓的藏式小屋里。
吃过晚饭，我裹在温暖的睡袋里，睡在火炉边的一张靠墙的长椅上。开始我还在徒劳地听着主人家的两个男人用藏语闲聊。。慢慢地我的意识模糊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依稀看到那家的男人披着衣服起来。点亮了两盏酥油灯，放在屋子尽头的神龛上。
整个晚上，我的眼前都是那两团摇摇晃晃的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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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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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1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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