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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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游呼伦贝尔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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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1 10:18 | 只看该作者

在这样的草原路上,车的时速可以轻松的达到100,而且没有像在水泥路上的那种令人讨厌的胎噪声,草原的路又长又直,就是有弯,,也没有急弯。


出了贝尔湖,最先经过的是贝尔苏木,在这里的一个汽车配件商店,只卖212、2020系列的配件

 

这就是给我们指路、带路的那台车,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都穿着警察的作训服,可能是警察。


乌兰诺尔鸟岛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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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1 10:24 | 只看该作者
在新巴尔湖右旗大街上看到的国外过来的车,好像是苏联产的吉普车

这样的面包车也是四驱的

大街上的招牌也有不少是俄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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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1 10:27 | 只看该作者

贝尔湖的黄昏和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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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1 10:30 | 只看该作者
出了新巴尔虎右旗,我的车后部横梁断裂,直接导致供油管被拉断,只好在路边开始修理,卸掉了断裂的后部横梁,导致车的后部没有减震,最快时速只能开80公里,遇有颠簸的路段,在车里感觉就跟坐船似的,忽悠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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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1 11:07 | 只看该作者

越看越想看!

叉子,你的生活真的是丰富多彩啊!真羡慕你,想去哪里就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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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1 13:30 | 只看该作者

草原迷路7小时

从饭店出来,柯雨刚启动汽车,宝力盖的父亲出门奔我们的车快步过来。大家不知他有什么事,柯雨忙停了车,摇下车窗玻璃。原来老人是来为我们指路的。他告诉我们,一直往前走,过了这个镇子的主街,再往前走百米左右,向右拐,过了桥,就是去东旗的路。往南走就是了。

此前,老人当警察的儿子已告诉我们,西旗到东旗一百多公里。有20公里是柏油路。其他路段也并不难走。他还说,明年来就全修上柏油路了。

当地人习惯将新巴尔虎左旗称为东旗,把新巴尔虎右旗称为西旗。从地图上看,右旗在左手,左旗在右手。两旗在地图上确是一东一西,这样的简称应该说是很聪明的。

谢过老人,我们出发。

他其实算不上是老人,和我们比较起来。吃饭的时候,我问过他的年龄。55岁。比我们年龄最大的大4岁,最小的大十多岁。

问完了我就笑。说樱子在这里,一定会叫大叔。

20025·1长假,我们两辆车,十多人去辽宁。路上看到一个湖,就把车开过去。在湖边碰到一个放羊的老人,他热心地告诉我们哪儿可以看到天鹅,哪儿能看到野鸭。樱子很感谢,一口一个大叔,叫得蛮亲热。末了,问他年龄。老人说:50岁。

樱子立刻两眼发直。他比樱子老公还小5岁。

在那湖边转了一圈回来,樱子绘声绘色地向包括她老公在内的我们这一群人讲她和“大叔”的故事。故事刚讲完,地下站起一个人,樱子定晴一看,正是“大叔”。樱子转身就逃,大家则笑得前仰后合。

过后樱子说,追祸根,应该说是起于文质。一次我们去奈曼旗,在田间和一对老夫妻聊天,文质大爷大娘叫得响亮。临分手时,想起问人家年龄,结果两人分别比她大两三岁。

一方面,对满脸沧桑的农民,我们的确容易高估了他们的年龄。另一方面,文质樱子之类的都市女性自己的心理年龄又太年轻,结果给我们留下一些话柄,同时给旅行生活带来许多笑料。

刚过主街,看到两辆马车在路边卖香瓜和西瓜。我们停了车,买了两个西瓜,一大袋香瓜。香瓜一元一斤。西瓜025元一斤。价格比城里还低。

往前走不到百米,就有一条往右的岔路。柯雨立刻打舵拐弯。文质立刻提出异议。争论一番后,柯雨又调头回来。再走,路左前方是一大块空地,好像曾经做过垃圾场。我说,房地产开发商可以在这儿搞开发。再次向右拐,前面已经能看到旷野。路右侧闪出一个加油站。柯雨问:“加不加油?”到东旗是一百多公里,看油表,再跑200公里也没问题。但以前已经有过类似的教训,所以我说:“加吧。”

幸亏我们加了油,不然,那天的后果可能更不堪设想。

这时,我看了一眼里程表:290720公里。时间是1101

加油的时候,问加油站的人去东旗的路怎么走。那小伙子说,要返回去,从主街出城。我们说刚问完别人,告诉说可以从这里走。小伙子说,以前可以从这里走。正在修路,昨天刚封了这一段。

只好原路返回。从主街出城,向左拐,上了一道好像堤坝的路。没走出几百米,对面来了一辆大货车。相距几十米,两辆车都停下了。路太窄,无法错车。我下了车,走过去和大货车司机商讨。但我们的方案和他的方案似乎都不可行。最后我做出决定,我们的车下堤。我们选择了另一条路走了几百米,之后又回到堤上。走不远,就看到那座桥了。但距桥1公里多的那一段路很难走,我们不得不都下车步行,以减少车的重量。

上了桥,我的眼睛一亮。清清的水,青青的草,河边有渔人。草上有羊群。这是克鲁伦河,水量不小。从地图上看,它注入呼伦贝尔湖。

阴天。我们拍了几张照片就上车开路。

过了桥就是柏油路。柯雨迅速将车的时速加大到120公里

柏油路突然中止。我大叫:“减速!”看里程表,不多不少,正好是20公里

车开到柏油路的尽头,我们都傻了眼。前面是一片广阔无比的草原。根本没有想像中路,连路基也没有,有的,只有车辙。是以前走过的车辗出来的痕迹。

走到这里,已经没有选择,我们只能往前开。我心里想,只一百多公里,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接过了方向盘。

刚学会开车上路的时候,我和柯雨一直为谁是师傅谁是徒弟的事争论不休。他比我拿票时间早,比我开车时间早,开始时比我开得好。但在过去的三年里,我开车的时间要比他多得多,开车的里程数更是他没法比的。我的眼睛比他好,不得不开夜车时,更是非我莫属。碰到难走的路段,他也习惯让我来对付。虽然在嘴上他仍然不肯服气,但在内心中,他已承认我的技术比他强。

路还算平坦,没有坑坑洼洼,也没有石头,时速可以达到四五十公里,根据路况,档位在三档四档之间频繁更换。

说说笑笑中,走出三十多公里,前面出现一个村子。离村子还有两公里左右,路的右前方有几个石碑。我把车开过去。石碑共是四个,高一米左右,并排立着,石碑上有汉字,也有蒙文。这几个人都是烈士,死亡时间都是1966年,春童说,也许是一次事故造成了这四人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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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1 13:31 | 只看该作者

进了村子。这里有百余户人家,甚至还有一个加油站。

看到一个穿着鲜艳的中年妇女和两个小女孩在路边,我停车问路。那中年妇女摆手摇头,表示听不懂我的话。两个小女孩能听懂汉语,但不知道路。

再往前开,左边一户人家的院门口站着一个穿迷彩服的中年男人。也身着迷彩服的春童说:问他,我的部下。车停下,还没容我开口,那男人就摆手。还是不懂。

村落里有柳条编的篱笆墙壁。一些用柳条编成的圆囤里装满了牧民当燃料用的干牛粪。春童和文质跳下车,去拍那墙和粪堆。柯雨也下了车,他要寻找一个能问路的人。

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在前方骑自行车。柯雨走过去,但很快无功而返。

路边有一口水井。我们围着它一顿拍。

柯雨又找到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找女孩子确是他的长项,不服不行——两个女孩子往左前方指,我把车开过去。柯雨上车指着左前方一长溜排向远方的电线杆子说,那边有一条路。

我开车向前走。但那条路又向左拐折回村子里。我索兴离开那条路,开车上草原,直奔那些电线杆。草原上处处都可以成为路,那种感觉的确不一样。

飘来一片乌云,哗哗地下了一阵雨。雨后有些车辙印里积了水。碰到车辙较深的地方,就不得不换个辙。好在草原上怎样换都是平地。一群一群的鸟在车前飞起。都是黑背白肚,像穿着黑色燕尾服白衬衫的绅士。它们的模样有些像燕子,但个头比燕子略小。草原这么大,它们为什么偏偏要在路上?后来我们分析,它们是在来喝车辙中的积水。

前方路上停着一辆越野车,旁边站着几个人。我车开过去向他们问路。回答说是这条路。我开车离开的时候,发现那车附近地上散落着倒车镜等好几样汽车零件,而那越野车旁边还有一辆拖拉机,这才悟到那车停下来不是看风景,而是翻了车,拖拉机是被找来救援的。我想起在一篇文章中读到,在美国发生的车祸中,约四分之一的死亡者是这种越野车的乘员。原因是这种车重心高,转弯时易翻车。那辆车在这大草原上显然是车速太快,为躲水洼打舵太急而遭遇不幸。

车辙向右偏去,渐渐和电线杆分离。文质大叫说应该顺着电线杆子走,我说那没路。

“鹤!”春童喊。“真的。”有人附和。

我停车,在广阔的草原上毫不费力地调过车头,又开回去。我刚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照像机,有三只鹤飞了起来。我迅速把变焦镜头调到二百,抓拍了几张。还有三只鹤在草原上。我拎着照像机一点点向它们靠近,边走边拍。它们起飞了,巨大的翅膀扇动几下,很快消失在草原深处。

草原上有鸟不稀奇。几天里,我们看到了无数的草原百灵。春童说它在春天叫得特别好听。这种鸟能停在空中,甚至能倒着飞。在进化方面,要比麻雀高一个档次。我们还看到十多次鹰。但与鹤相遇,却还是第一次。我们为此议论、激动了好半天。我夸春童眼睛好,善于发现。春童声称他对此有专利,各位要写这一段时,一定要写明发现者是他。

在我们把摄影器材装进后备箱的时候,柯雨坐到了正驾驶的位置。车行没几分钟,下了一个坡,我看到一群毛色纯白的鸟,它们如鸽子大小,有十多只,站在绿色的草地上显得格外醒目。我让柯雨放慢车速,以便脖子上还挂着一架照像机的春童能从车里拍到它们。

那群鸟就在路边不远的一道沟里,我们的车从离它们十多米的地方驶过,它们似乎并不在意。在开过去几十米远后,柯雨停了车。春童、文质拿照像机,我从车后备箱里拿出摄像机,一边向前靠近一边拍摄,直到把那群鸟拍得不堪其扰,展翅飞去,才各自回到车上。

往前没走上几百米,又看到一群白鸟,有上百只。接着又是一群,又是一群。在四五公里远的路上,我们先后看到了七八群白鸟,总数在一千只以上。我们很快在车的右侧发现一个湖。于是明白了,我们看到的鹤和这些鸟,都是因为这片水而来到这里。这些美丽的鸟不但耽误了我们半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还消耗了我们不少胶卷和录像带。

在白鸟的拍摄进入尾声的时候,我们的前面出现一个在草原上很不容易看到的村落。引人注目的不仅是村落里的一二百幢平房,还有一个几十米高的铁塔,那无疑是为在草原上拥有手机的人服务的。

在车的左前方,这个村子的后面即北侧,还有一个三四米高很漂亮的白塔。塔的形状与一些喇嘛庙里的塔相似。我们离开的车辙,从没有路又处处可行车的草原上向那塔直插过去。那塔被树枝之类的东西围着,塔上及周围都找不到任何文字,我们拍了几张照片,又开车返回到进入村子的道路。

路刚穿过村子,就是一座小桥。桥头停了一辆吉普车。桥下的水边几个人正在打鱼。桥边的芦苇又高又密,不时有水鸟从芦苇中飞出飞进,一只鹤飞进苇荡中不见了。

柯雨停了车,向那打鱼的人问路。一位四十岁上下很壮实的汉子抬头回话,说这条路通东旗,到东旗还有八九十公里。他又问我们是哪的。之后说,你们的车走这条路怕不行。我刚从东旗过来,路上有石头,你们的车底盘太低。我们的吉普车也勉强过来。我们问他有没有别的路。他用手向西指了一下,说那边还有一条路。我问他怎么能走到那条路。他说可以从草原过去。我问要走多远,有没有五六里路。他笑,说要走30公里。在草原上没有车辙印走30公里,我一点把握都没有,一旦迷了路,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但眼前这条路如果硬走,陷车或者坏车,也是大麻烦。再问那人还有什么路,那人说只能返回去,到刚才我们路过的那个村子,重新再走。事到如此,虽然多走几十公里冤枉路,但惟有这样最保险。

问那汉子当地的地名。说叫杭乌拉。附近的那个湖乌兰泡,是国家级的黑嘴鸥保护区。

柯雨又向前走了几百米,才找到一个较宽敞的地段调过车头。开回到那汉子身边,柯雨问他是不是还回东旗。他也觉得自己走不太保险,要和那人搭伴。但那人的去向却与我们背道而驰,是去我们刚离开的西旗。但在返回的路上我们还可以共行,于是说好我们跟着他的车走。柯雨担心跟不上,把方向盘又让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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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1 13:32 | 只看该作者

那辆车有一个司机,和我们说话的汉子是乘员。车时速五六十公里,我在后面倒也轻松。但开出去没有几公里,吉普车停了,乘员和司机换了位置,那汉子开车也像汉子,一辆破吉普车,在只有车辙印的草原上,很快加速到时速百公里。好在这段路我刚刚走过,知道路况,脚下不断给油,勉强总算跟得上。

我盯着车上的里程表,走了27公里,我们又返回了刚才离开的那个问路的村子。前头的吉普车进村后没停,一直在村子里穿行。我身后有人问:他想往哪开?我说,当然是要送我们到那条路上。

我是对的。吉普车开到村子口的一条路上,停下来。我也停车,我们全体下车,向那汉子致谢。文质和春童和掏出了小本子,问那汉子的名字,电话号码,手机号码。这时我们才知道那汉子叫陈,叫陈金庄,在旗公安局工作。说到宝力盖,因为是同行,他竟认识。问完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之后,陈说:你们不是偷渡的吧?我们都笑了。

一年后,陈金庄和他的局长从上海开车回来,路过长春。在车上陈和局长说起我们的这次奇遇,局长一定要和我们见一次面。春童和我分别做东请他们吃饭。2004年,呼伦贝尔市举行那达幕大会,陈金庄几次打来电话,要我们过去,说他那时可以为我们当向导,带我们到草原深处看看。我也安排了工作,准备再走一次,不想临出发那天,春童和柯雨双双有事,让那边的老陈遗憾不已。

2006年春节前,陈金庄和他的局长再次来长春买汽车,文质通过汽车厂的熟人,少花了一万元,帮他们买了一辆奥迪A6

那次偶遇,真得竟然使我们成了朋友。

一辆从村子里开出来的吉普车停下来和陈打招呼。陈问那车的司机去哪里,对方说了一个地名。陈说那你送他们一段吧。对方问明了我们要去东旗,答应了。吉普车开走了。我不敢耽误,匆匆和陈告别,开车上路,那吉普车在草原上已化成一个小黑点。

身后的几个人说不急,阿洪在满洲里买的望远镜一直挂在脖子上,说那吉普车走得再远他也能望得见。但我知道草原有歧路,草地有起伏,如果那车走没了影,在这四野无人的地方你哭都不会有人听。我的车还算争气,八九十公里的时速使我在十几分钟后就紧紧地咬住了那辆吉普车。

草原美极了。地势略有起伏,前后左右望去,都是无边的绿。偶尔能看到一个蒙古包立在草原深处,在阔大的天地之间,独享这大草原之美。

脚下的辙印不断地与其他辙印汇合又分开,我心里暗自庆幸跟上了一辆车,不然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在这些歧路中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在这里,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就可能越走越错,不知最终会错到哪里。春童说阿尔山市政协的一位领导就在就是在草原上迷路,误入了蒙古国,结果被抓去挨打不说,最后还要通过北京外交部交涉才得以归国。

跑了差不多半小时,上了一个路基,有一块牌子,写的是扶贫路。我以为可以脱身苦海了,不料只走出几公里,路基没了,依然还是草原。吉普车停下来。我也停下,下车过去,那司机说,前面有几道坎,怕我的车过不去。已经走到这里,再退回去是不可能了。我说试试吧。回身让所有的人下车,车上重量减少,万一刮了底盘,受损也会轻些。

跟着那辆吉普车,艰难地爬上一道路基。路基极坎坷,走出几十米,就是一道坎。柯雨到前头左看右看,我知道这道坎不太好过,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过。车以最低的速度爬上那道坎,又慢慢地下坎。底盘刮了一下,但还好,不是很重。之后的两道坎都比第一个小,很容易地通过了。

这段路基长约两公里,路基下是沼泽,显然下雨时沼泽可能积水,为保持道路畅通而筑了这样一段路。当我们在路基上前进时,有四五辆越野车从沼泽地穿过。

又走了几公里,一条公路横在前方。吉普车停下了,我知道分手的时刻到了。里程表显示,我们跟着他们走了41公里

吉普车司机告诉我们,沿着这条公路走20公里,过桥,走里边那条道(在农村插过队的我知道里是左外是右),还有45公里,就是东旗了。我们车上所有的人都下车和吉普车司机握手,道谢。一道烟尘,吉普车开走了。

我开车左拐,上了公路的路基。没走多远,见前面的路堵死了。再向左拐,下了路基,重新回到草原上。这一段路很难走,很多地方有积水,有的地方是烂泥,路上有不少工程车来来往往,路这样烂,肯定和这些身高体重的工程车有关。但有右边这条路基做参照,至少不用担心迷路了。

我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大的水洼烂泥,绕不过去时,就找一个稍好的地段冲过去。幸而去年在去白城的路上,我走过一段类似的路,那回有好几次绕不过去,强行从小水洼中冲过去,弄得车身上全是泥浆。有了那次的经验,我对付那些水洼和烂泥倒显得得心应手。

忽然在绿色的草地上发现了一簇由红黄等鲜艳色彩纺织品组成的东西,大小如一个乒乓球。那是谁放置的?是宗教?还是迷信?但在接连又发现了几个之后,我明白了,那是路标。而这样的路标后来我们发现断断续续伸展出几十公里。那是为修路的工程车指路用的。但这路标有一个缺点,它几乎是放置在地面上,不到近前是看不见的。

春童带着一个卫星定位仪,每到一处,都要掏出来看看,同时在一个小本子上详细地记录下该地的经度纬度海拔高度。我说万一迷路是不是用那玩意指引我们怎么找到东旗。春童说没用。因为不知道东旗的座标。如果手机能打得通还行,可以报告我们的方位,让直升机来救援。

看里程表已到20公里,却不见桥的踪影。前面倒是出现一栋房子。我开车绕来绕去,绕过那栋房子,上了公路路基,好几个人一齐大喊:桥!

那桥很平常,几十米长,和路基一样平。桥下是乌尔逊河。水流量也不大。但茫茫草原上,一座桥又确实不很不平常的。

我们下车,拍了几张照片。上车,过了桥。走出几十米,又停车。

公安局的陈金庄告诉我们过了桥有几条路,要我们走中间那条。吉普车司机要我们走左边那条。我们面前至少有三条路,到底该走哪一条?谁也无法确定。我们只能等,等过路人问明白了才能走。对草原上的路,我现在已经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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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桥那边来了一辆又高又大的工程车。我们车上的五个人此时有的拍照片,有的上厕所,有的在路上等人问路,以致于这辆车被截了两次。车门上喷的此车是石家庄某公司的。司机也去东旗,说可以跟他走。至此,我的一颗心算是完全放下来。看来天黑前我能够安全地走出这草原了。

路上仍有不少水洼,但烂泥少了,路也好走多了。走出十多公里,我看到前方有几幢白房子。那是什么地方?车上没人能回答我的问题。

按吉普车司机的说法,到东旗还应该有约30公里,而那房子既然能够看到,估计离我们也就是10公里左右,显然不应该是东旗。而且如果是东旗,不应该只是几幢房子,至少应该看到一长溜。所以从房子的数量和距离看,它不应该是东旗。但这样白的房子又显然不是我们路过的那类村庄,那里只有土房,从远处看只能是灰色,绝不会是耀眼的白色。

该不会是海市蜃楼吧?

车又走了几公里,远处的白房子化成一群羊。我说,看错了,是羊。

车开过羊群,远处又现出白色的房子。这次不仅是我,车上的其他人也看到了。春童说,你没看错,不是羊,确实是房子。

看里程表,到东旗还应该有20多公里。我不相信那是东旗。但我不能想像那会是什么地方。

汽车轮子一米一米地在丈量那无边的草原。白房子却似乎永远遥不可及。望山走死马。我们都想起这句话。但我们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前面的工程车停下了,我们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也停下来。问那司机,他说,前面就是东旗了。手机有信号了,他要打个电话。

看得到的东旗仍然走了好久。

终于到了。时间是:1804

看里程表,过桥后走了不是45公里,而是56公里

从我望到那白房子到东旗,距离是42公里

我很自负:一眼望到了马拉松全程。

我们用了7个小时,走了221公里。去掉20公里柏油路,共在草原上走了201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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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贝尔湖奔向呼仑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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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呼伦湖和贝尔湖:
    它们之间靠一条叫乌尔逊的河相联系。在水大的时候两个湖就连在一起了,于是,乌尔逊湿地就完全变成湖面了,如果水变小的时候,又变成——一条河了。
  
   贝尔湖:
   贝尔湖位于呼伦贝尔草原的西南部边缘,是哈拉哈河和乌尔逊河的吞吐湖,是中蒙两国共有的湖泊。
贝尔湖发源于大兴安岭南部达尔滨湖,呈椭圆形状,长40公里,宽20公里,面积608.78平方公里。它大部分在蒙古国境内,仅西北部的40.26平方公里为我国所有。乌尔逊河从北面把它和呼伦湖连接在一起。湖水为淡水,一般深度在9米左右,湖心最深处可达50米以上。湖水清澈,为沙砾湖床,是天然渔场。湖内盛产多种鱼类,湖周围为优良牧场。
  
   呼伦湖:
   呼伦湖也称呼伦池、达赉湖,是中国四大湖淡水湖之一,也是内蒙古第一大湖。湖水面积为2,339平方公里,平均水深为5.7米,最大水深8米左右,蓄水量为138.5亿立方米。呼伦湖属富营养型湖泊。共有鱼类30多种,主要有鲤鱼、鲫鱼、狗鱼、鲇鱼等经济鱼类。此外,湖中还盛产秀丽白虾。呼伦湖地区是内蒙古少有的鸟类资源宝库之一,是一个硕大的鸟类博物馆,共有鸟类17目41科241种,占全国鸟类总数的五分之一。主要有天鹅、雁、鸭、鹭等,其中不少属珍稀禽类。
 
  据当地的人讲贝尔湖因只有一小部分在中国再加上近年来的不断打捞,中国境内的鱼没有内蒙那边的多了(内蒙那边的打鱼业据说还没有开发呢),所以打捞时渔民一定要说蒙语,要不然鱼就都跑到内蒙那边了。对于这两个湖当地人把贝尔湖称为银海岸,把呼伦湖称为金海岸,有的说他们是夫妻湖,有的说他们是姊妹湖。关于夫妻湖和姊妹湖的传说有很多种。
 
   夫妻湖传说:
   美丽富饶的草原上住着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丈夫叫贝尔,妻子叫呼伦,夫妻俩放牧着数千只牛羊,数千只马匹,是草原有名的富户。但是他们富了不忘记草原上的牧民,经常分给牧民羊、马、牛,同时也帮助牧民教授如何饲养牲畜、如何料理家务等。在他们的帮助下,这片草原上的牧民都象他们一样过着富裕的生活。
    有一天千里之外的魔鬼听到了这个消息后,非常嫉妒就扬言一定把他们消灭掉。
    魔鬼派兵先抢他们的牲畜,后抢他们的食物。由于力单势弱,夫妻俩被分散在南北的草甸子上,魔鬼为了让他们永不能相见,让他们穷死、饿死,就使用魔法让南北的草原上草植、河水,枯黄、枯干,使草原一片荒凉。在南片的丈夫贝尔想,我和妻子各分南北,想见到是非常困难,怎么办呢?而在北片的妻子呼伦也想如果我们夫妻在各自地方能挖出一个泉水,顺流而下不就是永不分开了吗!那么草原也就能回复原貌,草能长起来,牲畜能养起来,这样一来牧民不是一样过上幸福的生活吗?想到了就开始做。贝尔和呼伦是恩爱的夫妻有着一种默契、和谐,心灵相通。他们默默在各自的地方开始挖掘泉水,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经过很长的时间终于挖出了两眼泉水。草原上有了水,就有了绿色,牧民又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了。但是呼伦和贝尔还是相见不了,怎么办?他们为了能永远在一起,能相爱到永远,就毅然决然地跳进了各自挖掘的泉眼中,化作滚滚泉水,相对而流永远不分开了。
    从此,草原上就有了两个湖,北面的湖是妻子呼伦挖的就叫呼伦湖,南面的湖是丈夫贝尔挖的,就叫贝尔湖。从那时起呼伦和贝尔湖滋润着草原,使草原更加美丽富绕。
  
   姊妹湖传说:
   有一年,草原突然遭到了风妖和沙魔的侵袭,它们所到之处狂风大作,黄沙蔽日,草原人民背井离乡,去寻找绿色,草原危在旦夕。这时天

鹅王国派来了一对具有高超武艺的天鹅姐妹,分别化名为呼伦和贝尔,呼伦是姐、贝尔是妹,他们与魔鬼殊死搏斗,最后他们手拉着手变成了呼伦湖和贝尔湖,紧紧拉着的手臂变成了联结两个湖的乌尔逊河。湖水挡住了风沙,滋润了草原,草原从此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传说还有很多, 但是呼伦贝尔正因为有了这两个自天而降的两泓清水的浇灌和哺育才成为天下最美的草原。我们所经过之处看到的最美的草原现在是贝尔湖附近的草原,据当地的农民讲是因为这里的今年雨水好。
    两辆白色的战车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上,一阵微风,青草婆裟起来,忽摆忽动,忽俯忽仰,歌态轻柔,舞裟妙曼,层层碧浪卷向天边,使整个世界变得芬芳。朵朵白云似簇簇玉莲,凝结在半空一动不动,阳光拂来,将绿野戳点的深一块浅一块,而无论深浅,永远是本色。一群群的马、牛、羊,如同一堆堆散落在巨大绿毯上的黑白珍珠,使人不忍拾起,反倒走过去,尽可能的近些,去倾听最原始质朴的语言。我羡慕骑马,但从来没敢骑过马,但此时望着窗外,我真的好想拉过来一匹骏马在这诗画般的草原上撒点野,如果摔下马,那么往前打几个滚,就会融入到这个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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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4 15:19 | 只看该作者

罡风继续啊!到满洲里了吧。

雷尔的故事好啊!叉子和房车还有许多照片等着遛缝哪。

我是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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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4 15:39 | 只看该作者
雷尔也参与溜缝了,哈,晕!
老九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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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4 22:49 | 只看该作者

建议总版主放在首页

精华中的精华!!

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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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5 00:4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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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5 11:14 | 只看该作者

夜走草原

我预计今天晚上住在阿尔山,这样,明天才能轻松赶回长春市。

从东旗,即新巴尔虎左旗,到阿尔山是214公里。离天黑还有1小时,我们快走,大概在天黑前也只能走完一半。我把车停在一家商店门前,告诉文质快去买点吃的。我们没有吃晚饭的时间了,只能在车里随便吃一点。

趁文质和阿洪进商店的时间,我把在右旗买的西瓜拿出一个杀开,几个人站在路边风卷残云般一阵啃。

忙里偷闲,我还拿出相机拍了一张新巴尔虎左旗街道的黄昏。

文质和阿洪从商店拿着一包饼干出来。我告诉他们拿着留给他们的西瓜上车吃,让柯雨替我开车,我休息一会儿,准备开夜路。

车上路。时速120公里

太阳在我们身后偏右的方向渐渐下沉。天上有些云团云块,不断变幻,化做各种奇怪的形状。春童说那个像熊,张开大嘴要咬人。文质说那块像马,正撒开四蹄狂奔。大家各有所见,而在议论中,熊和马之类又渐渐消失,云团云块在我们左右两侧的天上拉开成一长长的带子,直连接到我们身后的落日,仿佛要挽留下沉的太阳。而太阳周围的云霞则越加绚丽。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我不断回头,看西天灿烂的云霞。春童说,我们一会儿可以拍草原日落。他说出了我想说的话。在草原上奔波了四天,如此美丽的日落还是第一次看见。

离开左旗约50公里,看右边草长势不错,太阳也快接近地平线,便让柯雨停车。走出车外,刚从后备箱里拿出三角架,一群蚊子就扑上来。见势头不妙,我赶紧拿出长袖衣服套在T恤衫外,双手和脸还是要不断地扑打。

太阳虽然已贴近地平线,但仍然光芒刺眼。草原上的草尖尽被染成金色。可惜我们所在的位置地势太平,如能有起伏,拍出来的草原一定美极。

在太阳沉入地平线后的几分钟里,我用尼康100、哈苏XPAN、玛米亚645分别拍了几张日落后的满天彩霞。

拍日落停留了一刻钟,耽误了30公里路。

再上车,我换下了柯雨。戴一副近视眼镜的他在天黑后不敢动方向盘。

走夜路一直是我们的大忌。两年前的夏天,我们从科尔沁大草原上归来。那天在一个美丽的湖泊中耽搁得时间长了一些,过了双辽天就黑了。路面很好,但我还是很小心,将120公里的时速降到80公里。在离长春还有七八十公里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车灯的照射下,前方二三十米远就是一辆马车。因为它没有尾灯,所以在远处无法看到它。我本能的反应就是一下子把方向盘扳到左方,同时迅速地把方向盘又打回来。马车“刷”的一声从我的右侧擦过。我的车又回到了右侧车道。我当时惊出一身冷汗。那一刻我的反应如果慢一秒钟,动作错一点儿,必定是车毁人亡。

自那以后,我和柯雨就相约:不是万不得已,尽量不在晚上开车。

别的事情你可以犯错误,再改正错误。在这件事情上绝不能犯错误。因为你一旦犯了错误,就再也没有改正错误的机会。这种错误只要犯了,就可能送命。而生命只能有一次。

趁天没完全黑下来,我将车的时速提到140公里。但如此高速只能维持一刻钟。之后,我降到100公里,在有弯道的时候降到8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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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5 11:15 | 只看该作者

天全黑了。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灯光,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感觉我们像是被扣在一口大锅里,与一切光明隔绝。只有我们自己的车灯一点点可怜昏暗的光引着我们前行。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我们的车灯不亮。在新巴尔虎左旗短暂停留时,柯雨曾用喝剩的矿泉水浸湿了抹布擦了擦车窗。在草原上穿行时,车越过水洼溅起的泥水使车身肮脏不堪。他一定没有想到要擦一擦车灯。一问,果然。

我停了车。柯雨下去擦车灯。他找到了车灯不亮的又一个原因:两个车灯只有一个在工作。

继续上路,没走多远,另一个车灯忽然也亮了。那么,刚才的不亮大概是接触不良所致吧?

路上几乎没有车,更没有人,感觉我们的车是在另外一星球上行走。

“会不会有狼?”有人问。

“不会有拦路抢劫的吧?”又有人担心。

无边的黑暗已经令人恐惧。如果再加上一点其他惊吓,可能有人就会承受不住了。

这条路靠近新巴尔虎左旗的一半既平又直,接近阿尔山的一半有些起伏弯曲。所以尽管四周是一片绝对的黑暗,但从路面的变化,我判断车已到了七仙湖,离阿尔山越来越近了。

路上的车也多起来了。那天晚上走了214公里一共遇到的车不超过20辆,在接近阿尔山30公里的那一段路就会车十多辆。两车相会,应该把车灯的远光变为近光,免得刺对方司机眼睛。多数司机都能做得很好,但也有两三辆车开着远光灯直冲过来。每当会车时,我都减速靠边,但车后的几个人还是紧张得不行,尤其是对方开着远光灯时。有一次那剌眼的灯光使我感觉两车好像要撞上了,在我减速靠边的一刹那,对面的车呼啸而去。柯雨气得大骂,声称回去要做个弹弓。有人不解,问做弹弓干什么。柯雨说再碰到这种不讲规矩的司机,就给他一弹弓。

黑色的柏油路上忽然有了白色的中线。这使眼睛不必睁得那么大了,也不会那么疲劳了。那明显的白线使我很容易判断哪是路边哪是路中。标准的公路都应该有这样的中线和边线,它对开夜车的司机太有用了。但在内蒙古,如果提这样的要求显然是不切合实际。能有柏油路走,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阿洪忽然有了新发现:用白油漆在黑色的柏油路上画出的那条线有时是虚线,有时是实线。他想当然地做出了解释:应该都画实线。但为了节省白油漆,所以画了更多的虚线。这不是幽默的幽默解释令车上的两个半司机(文质算是半个司机,从没在公路上试过手)乐了半天。

路上突然现出一道横杆,我忙踩刹车,车在横杆前停下了。边防检查站到了。我想,不知道这里有个边防检查站开车速度很快而又不注意观察的司机,极容易撞在这横杆上。柯雨下车和那哨兵说了一声,哨兵就抬杆放行了。

看到了久违了的灯光,仿佛从另一个星球又重返人间。车内的人也有了些许活气。看到了一个路标,显示前方是个三岔路口。记忆中那应该是去阿尔山和伊尔施的分界线。右拐是阿尔山,左拐是伊尔施。但走了几分钟也没见右拐的路,前方却出现了房子和人。我疑惑:是不是到了伊尔施?于是调头往回走,走不远发现一条向左的路,拐下去走不远,发现不对。路边有人,停车一问,果然错了,而刚才的路是正确的。又转回去。

车进阿尔山市,看表:955

停车出来,立时感到一股寒气。这温度与长春要差一个月。这里的海拔高一千多米。海拔每升高一百米,温度下降06摄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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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5 11:18 | 只看该作者

从天堂回到人间

大概是昨天开夜车太累,睡得又太晚的缘故,温暖干净的铁路公寓的一夜睡得极香,一觉醒来,天已亮了。

洗一把脸,背着大包小包下楼上路。

车开出了阿尔山市,还没看到一个加油站,只好又返回市内加油。虽然车里的油还能跑二百公里,虽然车上有人说路上不会没有加油站,我还是要求柯雨调头返回。现在有点小麻烦,可以免得将来有大麻烦。后来证实,路上确实有加油站,但旅途中几次令人着急上火的遭遇使我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加完油上路,车欢快,人心安。出了阿尔山市,车开始上山。山顶大雾弥漫,能见度只有二三十米,柯雨打开双闪,将车时速降到四五十公里。

我说这不是雾,而是云。从山下看就是一团云。我们的车是在云中行走。柯雨现在开的不是车,而是飞机,捷达牌飞机。

大家都笑,说捷达的老总听了这话肯定高兴,说不定还会奖给我一辆捷达轿车。

走出17公里,路右侧现出一块牌子:侵华日军的又一处堡垒在这里被辟为展馆。便叫柯雨停车。其他人不感兴趣,只有我和春童下车。

下了路,过一小桥,走几十米,前面现出一个约有三层楼高的灰色水泥建筑。路边立有文字说明。我和春童正在阅读拍照的时候,那水泥建筑中走出一个五十上下的男人。他用不容置疑的权威口气说不许拍照,要收费的。春童问收多少钱。答曰10元。问他有没有文字的资料介绍。答有,每本10元。春童就要看一看。那人领着我们返回到公路边上的一个小屋里,拿出一本印刷粗糙,仅32页的小32开本小册子,封面上是两个字:铁证。那上面编辑单位是:内蒙古兴安盟白狼林业局。翻翻,上面有我们也许在别处查找不到的资料,便和春童各买了一本。那人见一早就做成了两笔生意,立时高兴了,又给了我们两个单页的旅游介绍,说是送我们,不收钱。

从资料中我们得知,这里原是日本人当年在白阿线上的一处军事要塞。

白阿线东起白城,向西北经镇西、乌兰浩特、索伦等站到达阿尔山,延伸至伊尔施。此路曾修至杜拉尔,1945年7月,日军将伊尔施至杜拉尔间22.9公里线路拆除。阿尔山至伊尔施间不通客车,故称白阿线。全长354公里。此线自1929年8月15日动工,1939年11月30日完成阿尔山至杜拉尔铺轨。1941年11月1日正式运营。在白阿线的南兴安至阿尔山段的南兴安隧道是内蒙古最长的铁路隧道,全长3218.5米。该隧道历时两年,于1937年6月11日完工。完工后,日军在隧道的东西两个出口各修建了一个用来守护隧道的堡垒。堡垒建筑面积600余平方米。共有五层,里面有执勤室、发电室、弹药库、宿舍、仓库等。

日本关东军为了实施对苏联进攻的战略,沿中苏边境修筑了十几处军事要塞。1939年诺门罕战争结束后,日本关东军认识到中蒙边境的阿尔山、白狼、五岔沟一线对其非常重要,从1940年起开始在这一带修筑军事要塞。

一路上看到这么多日本侵略的遗迹,这是我们没想到的。

车行路上,春童接到叶雪打来的电话,告诉我们两个新闻:一是昨天晚上1858在内蒙古的巴林左旗和阿鲁科尔沁旗之间发生了59级地震。算计那时间,我们大概正在草原上拍日落,所以一点也没感觉到。一是刘晓庆放出来了。

在不听广播不看报纸不看电视与文明世界隔绝4天之后,我们只用了一分钟,就与文明世界接通了联系,就知道了在文明世界里每天要花一两个小时所接收的信息中你真正想知道的东西。

其实,就是这两条,也未必是我们一定要知道的。

听人说过一个故事:一个作家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村里闭门写作。三个月后,他带着一本新书的书稿走出山村,回到了他生活的都市。在和朋友们相聚的时候,作家问朋友们这三个月都做了些什么。朋友们说:在谈论9·11。对此一无所知的作家只用了5分钟就知道了9·11是怎么回事。

许多人忙忙碌碌,每天一定要看新闻联播,一定要读报纸头版,在他们紧张得不能再紧张的生活中挤出宝贵得不能再宝贵的时间来,最后,他们究竟得到了什么?他们接收的那些信息真有用吗?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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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5 11:20 | 只看该作者

文质和春童在车上又说起罗布泊,说起彭加木,说起关于彭加木的失踪和寻找。两个人说得津津有味。

这个话题在这辆车里他两谈过不止一次。至少我和柯雨听过不止三次。柯雨于是忍不住插嘴说,这件事全国关心的大概不超出十个人吧。

我说,东北一共有两个。

柯雨说:两个都在这车上呢。

文质和春童却不理会我们的捣乱,仍然继续他们的话题。他们把这看成是嫉妒。他俩都从那里走了一趟。我们没去过。说不定在他们的眼里、心里,我和柯雨都很可怜。

去过很多地方,尤其是去了别人很难去,甚至完全不可能去的地方,那完全可以成为一个人骄傲的资本。

马可·波罗、斯文·赫定、徐霞客、余纯顺就是因此赢得了那么多人的尊敬。

我睡了一百多公里,睁开眼睛,到了长岭。

又加了一次油。在加油站里,一个漂亮的女孩给柯雨压井水洗手。因为春童用脚踩住了险些被风刮跑的坐垫而不是用手把它捡起来,那女孩批评了春童。柯雨很得意,因为他到哪里都有女孩子喜欢而别人却让女孩子讨厌。

加完油后我替下了柯雨。接过舵把,我说怎么感觉有点沉?柯雨却没有感觉。

好在车还能开。一个多小时后,我宣布:我们此行到现在正好跑了三千公里。此时,我们已经看到了那座城市——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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